金銮殿内传出阵阵喝彩，帝王手持青玉蟋蟀罐开怀大笑。罐中那只通体乌亮的黑头将军，正用前肢压住败将的触须。鎏金香炉升起袅袅青烟时，执笔太监已拟好诏书：着华阴县月内再献极品蟋蟀。
卯时梆子刚敲过三响，衙役踹开了城南成记裱画铺的门板。童生成名攥着未干透的蟋蟀草笼，竹篾在掌心勒出血痕。县太爷的水火棍已打断两根，最后通牒随着更夫的梆子声在街巷回荡——三个昼夜为限，交不出活物便交人头。
暮色染红渭河时，成名蹲在茅草檐下翻动碎石。昨日寻获的紫金翅断了两条腿，瓦罐里仅剩三只蔫头耷脑的秋虫。打更声混着蟋蟀低鸣，他望着手中磨损的捕虫网，指甲深深掐进槐木柄的裂缝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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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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